中度抑郁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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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3/27 20:37:00

在史蒂夫·斯莱文(SteveSlavin)48岁那年,一次到心理学家办公室的拜访让他走上了一条意想不到的道路。当时,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从事音乐行业,为广告和排行榜冠*作曲。但他的那一年过得异常艰难。他的客户比平时要少得多,他的母亲被诊断出患有癌症,他也正在与焦虑和抑郁作斗争,这导致他关闭了自己的录音棚。

Slavin的焦虑(通常表现为强迫症(OCD)特有的消极思想和特征)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常常感到在进入一个房间之前不得不吞咽个偶数次,或者在踩到一块铺路石之前——要一只脚悬空——吞咽并数到四、六或者八。成年以后,他经常在拥挤的人群中感到痛苦,他会一遍又一遍地洗手,以避免被其他人的细菌或个性所污染。他的抑郁也是很常见——这使他疏远了他的朋友和同事。

这一次,随着Slavin的抑郁和焦虑加剧,他的医生把他推荐给了一位心理学家。“我已经预约了好几个星期,好几个月,”他回忆说,但在他第一次治疗的大约10分钟后,这位心理学家突然改变了方向:她没有继续问他童年的情况或者现有的心理健康问题,而是想知道是否有人跟他谈过自闭症。

碰巧的是,一个亲戚在两天前向Slavin提到过自闭症,他觉得这可能可以解释Slavin为什么不喜欢社交场合。Slavin对自闭症的情况知之甚少,但他承认这也不是不可能。当他的治疗疗程结束时,他的心理学家几乎可以肯定:“她对我说,我要么患上了高功能自闭症,要么是得到了某种脑损伤,”Slavin笑着回忆说。就在几年前,一位医生最终诊断出他患有强迫症,他的新心理学家也诊断出他患有自闭症。

乍一看,自闭症和强迫症似乎没有什么共同之处。然而,临床医生和研究人员发现两者之间其实存在重叠的部分。研究表明,高达84%的自闭症患者有某种形式的焦虑;多达17%的患者可能患有强迫症。而根据年的一项研究,更大比例的强迫症患者也可能患有未确诊的自闭症。

部分重叠可能反映了误诊:强迫症的重复“仪式”可能类似于自闭症中常见的重复行为,反之亦然。但越来越明显的是,像Slavin一样,许多人都同时具备这两种情况。年的一项研究对丹麦近万人的健康记录进行了长达18年的跟踪调查,结果显示,自闭症患者在未来被诊断为强迫症的可能性是没有自闭症的人的两倍。同样,根据同一项研究,强迫症患者日后被诊断为自闭症的可能性是正常人的四倍之多。

在过去的十年中,研究人员已经开始一起研究这两种情况,以弄清楚这两种疾病如何相互作用,以及它们有什么不同。这些区别不仅对做出正确的诊断很重要,而且对选择有效的治疗方法也很重要。同时患有强迫症和自闭症的人似乎都有独特的经历,并且不同于任何一种单独的病情,而对于这些人来说,对强迫症的标准干预疗法(如认知行为疗法CBT)可能无法提供多少缓解。

漏诊:

任何一个人都会受到强迫症的困扰:担心烤箱没关好,或者焦虑地在钱包里翻找钥匙,这些都很常见。英国巴斯大学(UniversityofBath)临床心理学家艾尔莎拉塞尔(AilsaRussell)表示:“它们是正常体验的一部分。”大多数人会找到方法来摆脱这些不愉快的想法,然而在强迫症患者中,这些担忧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累积,继而扰乱日常生活。

有些人,比如Slavin,会通过计算步数或呼吸次数来平息他们对坏事将会发生的恐惧。另一些人会把自己描述为“检查者”,他们会一遍又一遍地检查自己是否正确地完成了一项任务。还有一些人是“清洁工”,他们因为害怕肮脏和污染而不停地用水清洗。“大多数情况下,强迫症患者自己也会意识到这是不理性的,”拉塞尔说,但他们会感到自己被自己的担忧和习惯所困。

强迫症和自闭症之间的重叠目前还不清楚。根据年的一项分析,这两种情况的人都可能对感官体验有不同寻常的反应。一些自闭症患者发现感官超载很容易导致痛苦和焦虑。举个例子,Slavin就很害怕警笛和门铃的嗡嗡声,他把这些声音比作一颗炸弹在他的神经系统中爆炸。一些研究人员说,有自闭症的人经历的社会问题可能会加重他们的焦虑(焦虑这也是强迫症的一个病理组成部分)。有推理认为无法解读社交线索可能会导致人们被孤立或者被欺负,从而加剧焦虑。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肯尼迪·克里格研究所(KennedyKriegerInstitute)的精神病服务主任罗玛·瓦萨(RomaVasa)说:“从自闭症中梳理出焦虑情绪非常复杂。”

这些共同的特征使得自闭症和强迫症很难区分。即使在训练有素的临床医生看来,强迫症的强迫行为也可能类似于许多自闭症患者表现出的“坚持一致性”或重复性行为,包括轻轻敲打、整理物品以及总是走同一条路线。区分这两样东西需要仔细的研究。

年的分析发现,两种疾病之间有着关键的区别,即在于强迫症引发的是强迫,而不是自闭症特征。另一个关键区别是强迫症患者不能更改他们需要的特定仪式,Vasa说:“他们需要以特定的方式做事,否则他们会感到非常焦虑和不舒服。”相比之下,自闭症患者通常有一系列重复的行为可供他们选择。“他们只是在寻找任何能抚慰心灵的东西;他们不是在寻找特定的行为,”哥伦比亚大学精神病学教授JeremyVeenstra-VanderWeele说。

因此,临床医生必须探究一个人为什么会从事某种特定的行为。如果一个人不能清晰地表达自己的经历,那么这项任务就会变得加倍困难。自闭症患者可能缺乏自我洞察力,或者有语言、沟通或智力方面的障碍的话就会导致误诊和漏诊,比如Slavin。

临床医生长期以来都忽视了Slavin的强迫症和自闭症,尽管他对一个心理学家在伦敦西北部郊区的办公室并不陌生,但他在头6年里从来没有说过话,他还说他记得自己频繁地拜访语言治疗师和精神病医生。甚至在他开始说话之后,他在社交生活上还是非常孤僻,不喜欢与别人有眼神交流。之前一直被焦虑和胃痛所困扰。

在大约11岁的时候,他被诊断为“幼儿精神分裂症”,并服用安定和锂。医生警告他的父母,他可能要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一生。但相反,他上的是一所进步的寄宿学校并且最后成功毕业,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毕业时他是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人。后来他追求自己对音乐的热爱,遇到了他的妻子邦妮,并组建了一个家庭。

他说,患上自闭症多年后才确诊虽然给他带来了力量,但也引发了新的“并发症”。例如,当他与临床医生交谈时,他的自闭症似乎总是让他面临的其他障碍相形见绌(遭到忽视),包括听觉处理障碍。他说:“一旦你被诊断为自闭症,医生会说‘哦,这是因为自闭症’,他们不会去看个中的细微差别。”他发现没人能告诉他他的某一特定行为是由强迫症还是自闭症引起的,也没人能告诉他该怎么办。

生物学常识:

随着越来越多的研究人员同时研究自闭症和强迫症,Slavin问题的答案可能会浮出水面。明尼阿波利斯市明尼苏达大学(UniversityofMinnesota)精神病学副教授苏马雅各布(SumaJacob)表示,就在10年前,几乎没有人这么做。当她告诉人们她有兴趣一起研究这两种情况时,她说:“该领域的顶级顾问都对她说,你必须只能在其中选择一种。”但这种情况正在改变,部分原因是研究人员已经开始认识到有许多人同时患有这两种疾病。

Jacob和她的同事正在追踪成千上万的儿童在3岁及之后时出现的重复性行为,这些行为可能与自闭症或强迫症有关。“从大脑的角度来看,这些(状况)都是相关的,”她说。

事实上,科学家已经发现一些相同的通路和大脑区域,它们在自闭症和强迫症中都非常重要。大脑成像尤其指向了纹状体,这是一个与运动功能和奖励有关的区域。一些研究表明,自闭症患者和强迫症患者都有一个异常大的尾状核(这是纹状体中的一种结构)。

动物模型也显示纹状体与这两种疾病有关。Veenstra-VanderWeele正在使用出现重复行为的啮齿动物来研究自闭症和强迫症。在这两种情况下,他和其他神经科学家都发现了大脑皮质-纹状体-丘脑-皮质回路中存在异常;这个神经回路系统贯穿纹状体,在我们如何开始和停止一种行为、以及在我们形成习惯的过程中发挥着部分作用。另一项研究则强调了中间神经元,这种中间神经元常常抑制细胞之间的电脉冲:干扰纹状体中的中间神经元间会导致小鼠出现抽搐、焦虑和重复行为,这些行为与强迫症或图雷特综合症(Tourettesyndrome)的特征类似。

特别是在雄性小鼠中,对纹状体中间神经元的干扰也会导致社交活动的急剧下降,从而与自闭症形成微弱的联系。领导这项研究的耶鲁大学OCD研究诊所主任ChristopherPittenger说:“你瞧,老鼠的社交缺陷与我们在自闭症相关的动物模型中看到的是一样的。”因此,他说,中间神经元可能是自闭症和强迫症的共同治疗目标。

研究人员发现的一些共享大脑线路可能反映了基因上的重叠。年的丹麦研究发现,自闭症患者比对照组更容易有患有强迫症的亲属。但迄今为止,对这两种疾病的基因比较产生了相互矛盾的结果,或者是由于我们对强迫症的遗传学知之甚少而受到了阻碍。Pittenger说:“我们对自闭症基因的了解远远超过对强迫症基因的了解,这种差异大到几乎令人尴尬的地步。”这一差距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在年对全基因组关联研究的荟萃分析中,对患上包括自闭症和强迫症在内的25种疾病的20多万人里,我们都没有发现强迫症和自闭症之间存在共同的差异。

另一组未发表的研究表明,自发发生的罕见“新生突变”会显著增加患上自闭症或强迫症的风险。研究人员发现,与这两种疾病相关的一些基因与免疫功能有关,这表明环境因素和免疫系统之间的相互作用可能在这些疾病中起到了一定作用。另一个增加患病风险的基因是CHD8,主要负责调控基因。

调整治疗:

在科学家将这些初步发现与治疗途径联系起来之前,治疗新药的出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患有这两种疾病的人还有其他机会。

去年12月一个寒冷的夜晚,英国各地的人们每月都要参加由OCDAction(为强迫症患者设立的慈善机构)组织的“强迫症与自闭症支持小组”(OCDAutismSupportGroup)会议。小组的大小每次都不同,但是在圣诞节前几天的这个特定的夜晚,只有四个谈话者。

在谈话过程中,一位名叫米歇尔的女士(小组里的每个人都只叫谈话者的名,不说姓)解释说,除非她确信所有的开关和电器都关了,否则她不能离开她的家。而另一位叫汤玛斯的男士一天中有很多时间都在洗澡,这两人都谈到了社交困难,以及这些社交困难如何让他们感到焦虑。他们经常担心人们对他们的看法,以及他们的重复性行为(由强迫症或自闭症引起的)是否会让别人觉得他们很奇怪。

与大多数支持小组会议一样,谈话者的分享会让参加会议的组员感到放心,让他们知道其实自己并不孤单。谈话者还会分享最新信息和小贴士,比如用计时器来减少洗手的时间。其中三个谈话者提到了CBT疗法,CBT疗法可以帮助人们理解和管理他们的强迫症。然而,和其他谈话疗法一样,对于自闭症患者,CBT疗法也并不总是有效。举个例子,这种疗法对Slavin就没有太大帮助。

他怀疑自己之所以不能遵循治疗师的方法是因为他的听觉处理障碍和认知灵活性缺乏,他把这归因于自闭症。他说:“很多自幼患有自闭症的人在描绘一种情况、以及想象它如何可能产生不同的结果方面都存在着问题,所以传统的认知行为疗法对他们并不总是有效。”于是Slavin使用抗抑郁药物来治疗他的强迫症,效果喜忧参半。

Russell说,一些研究人员正试图通过“确保人们能够注意到并评估他们的情绪状态”(以及其他方法)来让CBT疗法适应自闭症患者。Russell和她在伦敦国王学院的同事合作,她在一项初步研究中发现,一些修改后的方法可以帮助一些患有自闭症和强迫症的成年人控制他们的焦虑。随后一项更大规模的试验也取得了成功,于是她和她的同事借鉴了这次更大规模的试验,于今年1月发布了一份临床医生指南。

一种更个性化的CBT疗法变体可能也适用于同时患有自闭症和强迫症的患者。这些各种各样的方案包括让家长参与到支持小组中来、还有调整谈话语言以适应自闭症患者的能力、以及使用视觉效果和给予孩子奖励等。一项试验是将这些CBT疗法变体与标准CBT疗法进行比较,研究对象是多名同时患有自闭症和强迫症的儿童。这份尚未发表的结果表明,标准CBT疗法是有益的,但个性化的CBT方法才是最好的。

尽管自己并没有尝试过,但是Slavin看到了更个性化治疗方案的优点。通过与OCDAction组织和非营利性自闭症倡导组织的合作,他逐渐认识到这两种病情下存在的多样性。他说:“这几乎就像你需要为每个人做出不同的诊断,为每个人做不同的分类,因为每个人都非常地不同。”

在他被诊断出自闭症10年后,Slavin很渴望分享他自身的经历,部分原因是为了抵消他最初面临的资源匮乏。年,他创办了一个网站,后来又在YouTube上发布了一系列视频,讲述了他在自闭症生活中获得的对生命的了解。

Slavin说:“我只是把自闭症看作是一种背景环境,你可以利用它来对自己说,‘好吧,如果我不太理解别人看待东西的方式的话,我也原谅自己。’你几乎可以享受这种‘古怪’,就是在某些方面和别人有点不同……(但)强迫症并没有什么好处。”

今年10月,他出版了一本书,记录了他所取得的进步,至少到目前为止,这本书的标题是《寻找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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